他先声夺人。
“你要是睡着了,我不就吓不着你了吗?”韩舒宜两手一摊,“老实交代,又去哪儿野了?”
这天底下的孩子,还真是一个样,她小时候也不爱午睡,只要小伙伴一喊,拿着竹筐,篮子,就去摘野果,下水捉小鱼。
总之一切都比在家午睡好玩。
小六乖乖过来,脑袋朝一边偏,眼神乱转。
韩舒宜打量他,嗯,衣服没弄脏,还算乖巧,不过手心手掌蹭到很多墨迹,她顺手就用水擦干净。
“你出去玩没什么,但不能去危险地方,也不能玩水,要玩水一定有人带,懂吗?”韩舒宜轻轻摸一把他脸上的婴儿肥,“不然就你这个小身板,掉水里都没人知道!”
“知道了,我很乖的。”小六点头。
他的当务之急,就是好好长大,快快长大。
傍晚,皇帝出现在静水堂,过来陪她用晚膳。
饭后,皇帝一把揽着她的腰,下巴搁在肩头,轻声道,“不开心?”
“很明显吗?”
韩舒宜摸脸,她已经很努力控制情绪了。
“脸上没有,心里有,很明显。”
皇帝用气音说,“一瞧就知道不开心。”
韩舒宜反省三秒,挂脸不是好习惯,尽力改。然后叹着气说,“我在想大公主,离了母亲住在太妃那儿,成日哭闹,未免可怜。”
也就是七八岁的孩子,上一年级的年纪,懂什么?
皇帝轻笑,“朕反而很庆幸,大公主还小,不懂事,现在离了亲娘这个祸害,还有的教,能够改。若是被她母亲教成一样的性格,朕可要苦恼了。”
沈氏接二连三的犯错,消磨掉了他本就不多的情分。
“沈氏也就罢了,常氏我是真的想不明白,我到底哪儿得罪她了?”韩舒宜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她给常氏解过围,不计较冒犯,查清过她孩子的真正死因,结果扭头常氏还恨上她了?
这逻辑,她是真的不懂。
“她的想法,你不用懂,只需要知道她罪有应得就行了。”
韩舒宜转个身,“是了,她们还想害棠姐姐的孩子,这个我忍不了。皇上,我想替棠姐姐求个恩典。自来宫妃有孕,母家亲人可以在八月时进宫陪产,您能不能给个恩典,让她的母家,早些进宫呢?”
皇帝沉吟不语。
正当韩舒宜懊恼,想要收回请求时,皇帝点头,“行吧,那就七月时就入宫吧,也好安一安惠昭仪的心。”
韩舒宜欢喜起来,这样棠姐姐一定会高兴的。
惠昭仪的产期是年底,腊月或者正月里,倒推到七月,也就是说十月里,菊花盛开,就能进宫了。
算算时间,果真是快的很。
八月回銮,秋收在即,皇帝日渐忙碌起来,也少进后宫。
韩舒宜自得其乐,开始办起月饼会。
反正随手做一做,打发时间,吃不完的月饼,就散给宫人,也不浪费食材。
她号召,无人不应,都涌到嘉宁宫里凑趣。
范美人如今有了点后宫大喇叭的风范,什么小道消息都能从她嘴里冒出来。
“娘娘,上回璇采女又在御花园里跳舞,想要引皇帝过去复宠,没想到皇上扭头就走呢。”
“最近叶贵人倒是恩宠不少。”
叶贵人面泛红霞,嗔道,“范姐姐也打趣我,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。”
≈ot;哈,我说的是实话嘛!”范美人乐了,“得宠,总比压根没见过皇上好啊。”
范美人努努嘴,示意看远处那个还在揉面的宫妃。
韩舒宜瞧着不眼熟,迟疑,“这是谁啊?”
“陈采女。当初也是她年轻气盛,倒霉。跟常氏拌嘴,涉及到前太子,被禁足半年。半年后出来,哪儿还有她站的地儿啊?”
璇采女,叶贵人,向采女资质都很出色,一下就把剩下的三个同期,压的黯淡无光了。
原来是这个人,韩舒宜都忘到后脑勺了,她都如此,更别说皇上了。
不过范美人提陈采女,难道是想牵线搭桥吗?
像陈采女这样进宫后,没有侍寝过的宫妃,皇后是有责任要替皇帝引荐的。
但这事韩舒宜不能做,要是做了,只怕皇后娘娘就要背后扎她小人,说她越俎代庖了。
不过陈采女也的确可怜,进宫都一年了,还没单独见过皇上,蹉跎岁月。
韩舒宜想了想,“那今天咱们一起做好的月饼,就让陈采女送去御书房,给皇上尝尝。”
提醒一下有陈采女这个人,皇上能不能看中,就只能顺其自然了。
范美人高兴起来,转头悄悄去给陈采女说话。
陈采女激动的眼圈都红了,碍着人多不敢直白谢恩,但心里是狠狠记住了。
在后宫里一直没有侍寝,陈采女心里也是慌的很,总是不踏实,现下得到面圣的机

